效率低下这事儿，就像房间角落里悄悄堆积的灰尘，平时不易察觉，但某天阳光照进来，才看见它已经影响了整个空间的光亮。大家往往归咎于时间不够，但仔细想想，时间对全部人都公正。真实的差别，也许出在大家对待“注意力”这个稀缺资源的方法上。注意力才是这个时代真实的货币，而它正在被各种应用与推送悄无声息地“割菜”。

门槛超低的试试，是从外部环境做减法。我向自己立了个规矩：每日早上开工前10五分钟，不处理任何信息，只做一件事——清空。清空收件箱里昨晚堆积的邮件，把重要的归类，垃圾的删除；清空PC桌面，把全部文件扔进按日期与项目命名的文件夹；甚至清空办公桌，只留下PC、水杯与当上一任务必需的一支笔、壹个本子。这个小小的仪式感，像向大脑按下了重启键，划清了混乱和有序的边界。物理空间的秩序， surprisingly， 能直接带来思维的清晰。

工具在精不在多。我曾沉迷于试用各种效率软件，从待办清单到项目管理工具，结果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与切换上。后来固定下来只用两样：壹个极简的待办应用，每日只列三件必须完成的“核心任务”；另壹个是日历，把会议、深度工作时段甚至休息都固定块状化。最决定因素的一步是，手机与PC上全部非必备的通知所有关闭，连那个红色的小角标提示都取消。世界并没有因此有失我，但我找回了大段不被打扰、可以沉浸考虑的时间。

更决定因素的是思维层面的“优化”。我发现很多低效，源于大家总在重复化解相同的问题。后来我最初建壹个很简单的“错题本”文档，或者叫“效率手册”。每次遇到壹个重复性的麻烦，比如某种类型的报告格式、某个常需要的数据查询途径，化解后一定会花几分钟记住来：问题是啥子，最优解是啥子，决定因素流程截图。下次再遇到，直接打开文档“抄答案”。这个习惯坚持了半年，我发现自己应对日常工作的“认知负荷”大大降低，能把精力省下来，用在真实需要创造性与决策的事情上。

说到优化效果，有个观念得转变：完成，不相当最佳。尤其是在项目初期或创意阶段，追求一步到位往往导致拖延。我学到最有用的一招是“烂最初”。写文章，别管修辞，先把全部想说的要点像泼水一样倒出来；做方案，别纠结排版美观，先用最粗的线条把逻辑框架搭好。先有壹个哪怕很粗糙的完整雏形，迭代与优化就有了实实在在的抓手。行动带动考虑，在推进中完善，远比在空想中追求最佳要高效得多。

当然，全部这些方式，都比不过壹个老生常谈的秘密武器——休息。不是刷手机那种休息，而是真实的、彻底的抽离。我有个不太一样的习惯，每日下午会离开工位十五分钟，不带手机，就下楼在园区里走一圈，或者只是看着天空发呆。这片刻的“无所事事”，常常是灵感迸发的时候。许多白天苦思冥想没理顺的节点，会在放松的瞬间自己接通。大脑需要空白，才能孕育真实的清晰。

说究竟，大家追求的或许不是把每一分钟都填满，而是让花出去的每一分钟，都更少一些纠结与损耗，更多一些心流与价值感。就像此刻，我写完这些，合上PC，心里清楚明天依然会有新的混乱与挑战，但没关系，工具箱里的方式又多了一件。真实的效率，也许始于大家终于接受了自己并非机器，并最初善意地、伶俐地，和自己合作。

（后记：这篇文字的草稿，开始就是写在咖啡杯旁的一张便利贴上，字迹潦草，还有一点水渍。你看，优化，往往就从这最不最佳的一笔最初。）